第207章
棠梨走後,燕冰清把方才在殷行府邸的見聞說給墨滄溟聽。
墨滄溟認真傾聽,沒有絲毫不耐。
“不過最後我還是通知墨玄黃,讓他救白翩翩。
我覺得他太礙事。
”她道。
墨滄溟并不在意,他颔首,“無妨,德不配位,必受其殇。
”
他話鋒一轉,“我有禮物送你。
”
“是什麼?
”燕冰清圓潤的杏眸一亮。
墨滄溟遞給門口的燭離一個眼色,燭離端着一個錦盒進來。
燕冰清打開錦盒一看,裡面是一個做工簡陋的八卦鏡。
“……”她眼底的光彩倏地黯了下去。
墨滄溟送禮物怎麼這麼沒新意?
在21世紀,送她八卦鏡、桃木劍的商業大佬比比皆是,她根本用不上,這些法器都放在倉庫裡吃灰。
“不喜歡?
”墨滄溟第一時間讀懂了她眼中的情緒。
“喜歡。
”她敷衍地笑着。
墨滄溟皺眉。
他想送她禮物,可觀察後發現她身邊什麼都不缺,所以他才想到送八卦鏡。
“王妃,這可是玄清祖師留下的八卦鏡。
”燭離忍不住說道。
墨滄溟瞪了他一眼,燭離瞬間蔫了。
“不可能!
玄清祖師的八卦鏡怎會這麼新?
”她拿起八卦鏡觀察起來,稱手的感覺在掌心蔓延開。
“玄清祖師的八卦鏡這裡有一道裂縫。
”她指着八卦鏡的背面。
燭離揉揉後腦勺,“王妃,我們尋到的八卦鏡就是完好無缺的啊。
您怎麼知道玄清祖師的八卦鏡長什麼樣?
”
“我……”燕冰清語塞。
她在現代用的法器就是玄清祖師的八卦鏡,是師父傳給她的。
不過她拿到玄清祖師的八卦鏡是幾百年、幾千年以後了,那時候,八卦鏡有磨損很正常。
現在距離玄清祖師飛升才過了幾百年,八卦鏡保留得嶄新也說得通。
她低頭看着八卦鏡,越看越覺得眼熟。
“原來你之前長這樣啊。
”她小聲嘀咕。
八卦鏡跟有靈性似的,鏡面上閃過金光,似在回應她的話。
沒成想八卦鏡在幾百年、幾千年的流傳中,遇到的主人,兩次都是她。
怪不得她在接受師父衣缽後,用起八卦鏡那麼順手。
“什麼?
”
“沒什麼!
”她衷心的笑道。
墨滄溟見她眉宇舒張,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喜歡?
”
他又問了一遍。
燕冰清重重點頭,“喜歡!
”
她看了一圈庭院的風水,最後讓燭離把八卦鏡放在屋檐上。
……
東宮。
墨玄黃将白翩翩帶回宮中,請了禦醫醫治。
他看着白翩翩枯槁的臉,發膿的手腕,一種愧疚感襲上心頭。
“殿下,其實京城不适合白翩翩,不如把她送出京城。
”太t監鬥膽說。
墨玄黃的眼神含着不甘,白翩翩是他從小到大都想迎娶的女人。
更何況如今她聲命盡毀,除了他,這世上哪還有人容得下她?
“本宮會把她藏起來,世上不會有人知道。
”他握着白翩翩的手,不容置喙。
“是。
”
夜半,白翩翩醒來。
她看見身上蓋的金絲被褥以及富麗堂皇的宮殿,這一切都告訴她,昏迷之前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太子來找她了!
白翩翩鼻子發酸,喉嚨堵得慌,她眼淚撲簌簌地流,“太子表哥,這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
墨玄黃為她揩去眼淚,“傻瓜。
”
“表哥,您真的還要我嗎?
”白翩翩抓住他的手,難以置信地問。
墨玄黃似經過深思熟慮,他認真地颔首,“這世上,你隻能倚靠本宮了。
若是本宮不照顧你,你怎麼辦?
”
白翩翩像是喜極而泣,她撒嬌道:“表哥,你最好了。
”
他看着白翩翩總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擠出笑。
……
夜幕黑沉,今日是齋戒日,燕冰清未用晚膳,早早就躺在榻上。
墨滄溟處理完政務,子時才從宮中回來。
他沐浴完畢,回到寝殿,将燭火熄滅,然後輕手輕腳地在燕冰清身側躺下,緩緩掀開另外一半被褥。
寝殿陷入一片靜寂,很快,就連墨滄溟均勻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自從跟她成親,他總分分外安心,入眠都快了。
燕冰清的肚子卻不滿的唱起了空城計。
她揉揉肚子,小聲嘀咕:“我餓了。
”
過了幾秒,身側的人才有了回應,他像是沒睡醒,慵懶道:“怎麼不早說?
”
“因為之前沒感覺餓啊。
”她悶聲道。
墨滄溟嘴角斜提,“真拿你沒辦法。
”
他緩緩俯身将她壓下,他的唇猝然壓住她的唇瓣,掠奪她的呼吸。
今夜的他分外莽撞。
“唔……”燕冰清擰着眉頭,用力推搡着他的兇口。
她使出渾身的力氣抗拒,可墨滄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念頭,甚至直截了當地褪下她的亵褲準備攻城略地。
榻上,燕冰清望着天花闆,杏眼一怔,瞳孔緊縮,“唔……墨滄溟,你幹什麼?
”
“喂飽你。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燕冰清:“……”
不要臉!
紅暈從脖頸升到了臉上,燕冰清渾身都紅透了,她怒道:“無恥!
我是真的餓了!
”
墨滄溟伏在她身上的身軀明顯一僵,他的意識漸漸恢複了清明。
他遂尴尬地為她穿好亵褲,從她身上起來。
“對不住,我以為你是别的意思。
”他低咳了幾聲。
燕冰清不知道怎麼形容墨滄溟,他的腦袋裡盡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抱着膝蓋,嚴肅地說:“今日是齋戒日,不能行房事。
”
“冰清,我忘了日子,亵渎了你,抱歉。
”墨滄溟的語氣帶着愧疚。
說着,他拿過枕頭,自覺準備去暖閣睡。
關于她的齋戒日,他是有研學過的,隻是今日太累,忘了日子。
燕冰清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别走。
”
墨滄溟溫柔地看着她,“沒事的。
”
“齋戒日太多了,不怪你。
”她小聲道。
墨滄溟道:“子時已過,我去傳膳。
”
“不可以,還不到用膳的時辰。
這是在修行,做不得假。
”她松開他的袖口。
墨滄溟重新躺回榻上,不敢再碰她。
燕冰清嘴角上揚,心頭暖暖的,心尖有種異樣的甜蜜感。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規矩,尊重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