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彌明顯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扁着嘴跟他又掰扯了幾句,看到他快要翻臉才悻悻閉嘴,像一團毛線球似的滾到被子裡不理他。
蔣煜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幫柳依依說話,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兩個原因。
唯一能稍微讓他接受的原因就是周喜彌瘋了。
蔣煜打着赤膊被她晾了半天,想着不做些什麼浪費了,便慢慢湊到她附近,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上床嗎?
”
周喜彌身子一僵,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隻是嘴巴上說說沒有真正行動的架勢,又躺了下來。
“我想睡覺,你也早點睡吧。
”
蔣煜又推推她,以肯定句的方式問出了在他心裡轉了許久的問題。
“周喜彌,如果跟你第一個上床的是我,你也會愛我。
”
男人可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處女情結在身上,過了這麼久,蔣煜都忘了被柳依依打斷電話前的問題是什麼,隻記得周喜彌說的那句——
“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你很在乎,是嗎?
”
是的。
他很在乎。
他在乎得要快死掉了。
如果女人一定會拿走第一次的男人有濾鏡的話,為什麼周喜彌的濾鏡不是他?
周喜彌似乎暗暗歎了口氣,回答他的語氣沒什麼精神,但足以把蔣煜的精神給擊碎了。
“不會。
”
“會的。
”蔣煜聽不得這些,反駁她道。
這次的周喜彌似乎重重地歎了口氣,敷衍道:“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
蔣煜最讨厭這種渣男語氣了。
他都沒有用過這種語氣說過話,周喜彌是從哪裡學來的?
“你先别睡,我問你,許昀對你好不好?
”
周喜彌聽到這話終于起身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問你呢,聽不懂人話?
”蔣煜摸摸她臉上被頭發壓出來的痕迹。
他不知道周喜彌在驚訝什麼,他問這個問題不是很正常的嗎?
公司無論是投标還是開創新産業線,都要打聽對手公司和同條賽道競品的底線,這是商戰中重要且平常的一環。
他問問許昀又怎麼了?
周喜彌仍舊緩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問他:“你剛剛說什麼?
”
“我說,許昀對你好不好?
”蔣煜好脾氣地重複一遍。
周喜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麼,眼神複雜地盯着他,最後憋出來一句。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
蔣煜讨厭假話,自然選了真話。
周喜彌眨巴眨巴眼睛,脫口而出:“許昀是對我最好的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
蔣煜聽完有點不舒服了。
他深呼吸幾次後,又問:“是不是因為他拿走了你的第一次,所以你才會這麼想。
”
周喜彌又不想理他了,翻了個白眼:“能不談這個話題了嗎?
我都沒有讓你繼續談柳依依了,我們各退一步行不行?
”
“不能。
”蔣煜拒絕,繼續說,“他以前跟你分過手,這說明你們就是沒有緣分,你沒必要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
”
“他以前是我前男友又怎樣,犯法了嗎?
”
周喜彌有些不耐煩,出聲打斷他的話,躺回被窩,明擺着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那你們分都分了,現在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
“蔣煜,你有點無理取鬧了。
”周喜彌小聲嘟囔一句,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蔣煜不依不饒,攬着她身體提出自己的見解。
“分了一次,就可以分第二次,你跟他分手吧,現在就發消息。
”
“你說什麼?
”周喜彌驚到都不在乎他的靠近,愣愣地問。
“你說不出來為什麼在一起的原因,那就說明你不愛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分手。
”
“哇!
”
周喜彌看似被他一連串話說得目瞪口呆,連連感歎,說不出話來,其實心裡已經吐槽他百八十個來回了。
幸虧以前她沒跟蔣煜吵過架,一開始隻是覺得沒必要,單純當個上司伺候,順着就順着點,沒必要惹他不開心,一吵起來才發現蔣煜的腦回路真的領先她很多,能一兩句話震碎她三觀一次。
得虧之前沒吵過,要不然她早就氣死了。
“那我說不分手的原因是我愛他,你會為難許昀嗎?
”
“會啊。
”蔣煜理所應當道。
不然呢?
難不成他還得好好伺候許昀,給他洗腳搓背?
肯定是往死裡針對啊。
“是我主動的。
”
在他想着等着許昀浮出水面後要怎麼弄他時,周喜彌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什麼?
”他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很在乎我的第一次嗎?
”周喜彌看着他,淡淡道,“那天是我主動找上許昀的,我借着過生日的借口去他校外的出租屋,喝了點酒就往他身上黏,是我主動吻的他,是我主動脫的衣服,是我主動讓他抱我去床上。
”
“他說他不急,可以循着我的想法等到結婚後,我說沒關系,你先進來吧,然後又磨蹭了會,我自己拿着放進去了,他抱着我的腰問怎麼這麼急,我說因為愛他,但其實我撒謊了。
”
周喜彌說着說着,看了他一眼,問:“你知道實話是什麼嗎?
”
蔣煜不說話,冷着一張臉盯着她。
周喜彌也不在乎,自顧自地說:“許昀和你不一樣,他的道德感強,對我又好,所以我想用第一次綁住他,讓他以後想分手也不好跟我說分手,讓他這輩子隻能跟我待在一起。
”
“直到死為止。
”
幾年前的夜晚,是蔣煜躺在床上跟她說和葉妍的往事,那時候沒人想得到幾年後會換成周喜彌躺在床上跟他回憶許昀的事。
而且還事無巨細。
蔣煜心裡酸酸的,強撐着面子嘴硬道:“你也對我主動過,這都不算什麼。
”
“是啊,我也對你主動過,那時候你很開心,不是嗎?
”周喜彌态度突變,冷冷回了他一句話。
蔣煜沒深想,繼續洗腦她:“年輕人荷爾蒙旺盛,做出t些錯事也說得過去,但對我而言其實算不了什麼,就一攤皿而已。
”
“我沒有流皿。
”周喜彌又打斷他。
古代常說處女皿,不過是因為古代嫁娶年紀小,性器官發育不成熟,加上過程中操作不當導緻撕裂出皿。
現代人适齡年紀性器官發育成熟,隻要男方夠溫柔,技巧得當,做好前戲便不會出皿。
也不知道蔣煜說這些話圖什麼,不僅暴露自己文盲,還暴露了自己活不行,總把一攤皿挂在嘴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對其餘未經人事的女孩子的。
變态。
周喜彌在心裡暗罵一句。
“那是因為他小。
”
蔣煜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下意識刻薄道,想讓自己占點上風,看起來沒那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