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今沅跟徐潇潇約了去許佳那個畫展逛逛。
徐潇潇對此實在不解,但蘇今沅要她陪,她赴湯蹈火也得去啊。
兩人在許佳畫展門口見面。
蘇今沅今天穿得尤其低調。
她穿着灰T恤搭牛仔長褲,頭上還戴着一頂灰色漁夫帽,臉上更是戴上了黑色口罩。
徐潇潇盯着蘇今沅這幅裝扮,欲言又止地開口,“沅沅,你今天是來偷畫的?
”
蘇今沅拽低了帽檐,開口跟徐潇潇說:“我怕被認出來。
”
徐潇潇皺眉:“怕什麼啊?
怕人家正主撕你這個小三?
你不是說她不是陸野女朋友嗎,那這麼說起來,還是你地位更高呢。
”
蘇今沅捂住徐潇潇炮仗一樣的嘴t,“我怕被陸野認出來。
”
徐潇潇更是搞不明白蘇今沅的腦回路。
蘇今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突然過來,好像是過來捉奸。
這太奇怪了。
”
徐潇潇問:“你不是來捉奸的,那你是來幹嘛的?
”
“我當然是過來賞畫的。
”蘇今沅說。
徐潇潇哈了聲,“你會賞畫?
”
蘇今沅拽住徐潇潇的胳膊說,“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
”
徐潇潇一邊跟着蘇今沅往裡面走,一邊苦口婆心地跟蘇今沅說,“沅沅,你可記住了,你跟陸野玩玩可以,但一定不能動心啊。
你從他身上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千萬别跟陸野客氣,也千萬别盼着情婦轉正。
”
蘇今沅連連應嗯。
她自然清楚徐潇潇這話是在為她好。
她牢牢謹記,可她就是很好奇陸野跟許佳究竟是什麼關系。
她心裡明白自己不該來這裡,可看到徐潇潇發給她的那些照片,她忍不住就想來看看。
看畫也好,看人也罷。
她就是想來。
因為許佳這個畫展前期投入了不少營銷推廣,所以今天畫展開幕,展廳内來了不少人。
這其中不乏圈子裡那些權貴。
“這裡有一大半的人是看在陸野面子上來的。
”徐潇潇在旁邊吐槽。
來的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會買一幅畫走,他們這樣的身家,什麼大家沒見過,幹嘛非得要來買許佳這麼一個新人的畫作。
不過就是看許佳跟陸野的關系不清不楚,陸野身邊難得有這麼一個不避諱的女人,他們想讨好陸野,所以才從許佳這裡買畫。
蘇今沅跟徐潇潇逛到一半,突然見陸野跟許佳從展廳内的休息區走出來。
今天陸野依舊是一身西裝革履,可興許是為了搭配這個畫展,他兇前别着一枚藍色的蝴蝶兇針,克制之中帶着一絲出挑的亮,叫人眼前一亮。
蘇今沅雖然對珠寶沒有什麼研究,但她見得多,自然也就能分辨出一點真假。
陸野兇前那枚兇針并非什麼寶石,遠遠看過去,那枚兇針黯淡無光,材質并不算好,不過是佩戴在陸野身上,才将那枚兇針顯得尤為的高大上。
蘇今沅都好奇陸野為什麼會佩戴這樣一個便宜兇針。
見陸野突然朝她這個方向望了過來,蘇今沅立刻拉着徐潇潇轉身背對着陸野。
擔心被陸野認出來,她還特意佝偻着背影。
陸野果然隻看了一眼就跟她擦身而過。
“五哥,那幅林間戲蝶你看到了嗎?
我畫的好不好?
”
“嗯,看到了。
畫的挺好。
”
“那五哥怎麼不誇誇我?
”
“佳佳畫的非常好……”
……
兩人的談話聲逐漸遠去,蘇今沅沒聽到陸野後面又說了什麼。
隻是從陸野的語氣之中,蘇今沅聽出了陸野從未有過的耐心。
陸野每每面對她,總是戲弄調侃,鮮少像剛剛那樣認真說話,認真誇獎。
蘇今沅心中泛着一點酸。
她下意識地在展廳之中去找他們提到的那幅林間戲蝶。
蘇今沅沒廢多少力氣就找了那副畫,因為那副畫就挂在整個展廳的中心位置。
保證每一個進來展廳的人都能看見這幅畫。
《林中戲蝶》,顧名思義就是一副戲蝶圖。
隻是畫上有一男一女,女孩子穿着白色棉裙在追着蝴蝶,而她身後的男人則是在追着那個白裙女孩。
這幅畫是全場蘇今沅唯一能看得懂的一幅畫。
因為畫上沒有用任何豪放不羁的線條,也沒有用大片大片模糊的色彩,而是極其清晰寫實地将一對男女在林間戲蝶的場面描摹了下來。
蘇今沅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這畫上的白裙女生,就是許佳。
而另一個男生,自然就應該是陸野。
徐潇潇見蘇今沅看得出神,以為蘇今沅喜歡這幅畫,她便直接問展廳裡的負責人:“你好,這幅畫怎麼賣?
”
負責人客氣地朝徐潇潇搖頭笑着說:“很抱歉,這位女士,這幅畫是整個展廳之中唯一不對外售賣的畫,女士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
徐潇潇啧了聲,她扭頭就跟蘇今沅說,“沅沅,我們走吧,人家不買。
”
蘇今沅說:“我其實也沒想買啊,我就看看。
”
“行吧。
咱們能走了嗎?
這兒太藝術了,我不是這麼藝術的人。
多待一會兒我就渾身難受。
”徐潇潇抱怨說。
蘇今沅點頭應好,“咱們走吧。
”
反正該看的她都已經看到了。
正當她們要往外走去,前面突然站了一個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蘇小姐,你今天也來看畫?
”許佳穿着大片大片濃墨重彩的長裙,整個人顯得尤其藝術。
蘇今沅望向許佳,不明白許佳是怎麼認出她的。
許佳看向蘇今沅身後那副林間戲蝶,笑着說:“蘇小姐喜歡這幅畫嗎?
”
蘇今沅剛想說我不是很喜歡,許佳卻已經開了口,“這其實不是我畫的最好的一副,但蘇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這幅畫擺在這裡嗎?
”
蘇今沅道:“我不知道,我其實不是——”
“因為這幅畫還有一個名字,叫《時光》。
”許佳打斷蘇今沅的聲音,她臉上帶着洋洋得意的笑容,“這是一段真實的,最美的時光。
所以它值得擺在這裡,以此作為我跟五哥的留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