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景低頭看著江容淵,唇角竟是微微勾起的。
“你......”
江容淵拼命睜大眼睛,攥著江唯景的手也越來越緊,急促的呼吸聲像是破敗的風箱。
“父皇?
”
江唯景似是聽不清他想要說些什麼,彎腰湊到了他耳邊。
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微微勾起了一點唇角。
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去死吧......父皇......”
話落——
江容淵緊緊攥著他的手指忽的一僵。
繼而重重垂落。
“聖上!
!
!
”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是都呆愣在了原地半晌。
過了許久,才有人輕聲道:“聖上......駕......駕崩了......?
”
“聖上駕崩了!
”
“聖上駕崩了!
!
!
”
江容淵陣前身亡,給東萊軍造成了不小的慌亂。
回過神來,便紛紛的看向對面龐大的北溟軍。
幾位將軍已經拔出了劍,紛紛做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卻聽江雲蘿道:“你們走吧。
”
幾人皆是一怔。
接著便紛紛變了臉色。
“士可殺不可辱......”
“誰要辱你們了?
”
江雲蘿不想和這些老頑固多費口舌,直接沉聲:“我說了,我所求的是兩國和平,眼下你們走了,東萊之後的事,與我無關,但若再敢來犯,我也絕不會手軟,現在......”
她警告的目光掃過對面的每一個人,一字一頓:“還有誰......想要上前來嗎?
”
鴉雀無聲。
半晌——
領頭的幾位將軍匆忙的將江容淵扶上馬背,帶兵撤離了。
所有人還都沉浸在方才的意外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唯有江唯景,看著絲毫不慌亂。
對上江雲蘿意味深長的眼神,竟是笑了笑。
繼而轉身離去。
一場沒有來得及開始的大戰便這樣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江雲蘿帶兵返回軍營,心裡也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他與江容淵雖然並不是真的叔侄。
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方也曾是真心待過她的。
現在卻......
在心中嘆一口氣,江雲蘿直奔成王所在而去。
江容成早已經在營帳中不安的等了她半天。
一聽到腳步聲,便直接從營帳中奔了出來!
“雲蘿!
”
許久沒有見到她,江容成隻是喚了一聲,便已經有些熱淚盈眶。
“爹!
”
江雲蘿趕忙上前。
父女相見,一時間竟是相對無言。
許久——
江容成才道:“你沒事就好......咳咳......”
他的身體尚未痊愈,便一路舟車勞頓,說著話,便已經開始咳嗽了起來。
“父王,我們進去說吧。
”
江雲蘿將人扶了進去,二話不說,先替人診過了脈,卻認他體內沒有任何毒素,這才放下了心。
江容淵做的唯一一件好事,那便是沒有臨時起意,在路途中給江容成下毒了。
“雲蘿......”
江容成收回了手,勸道:“北溟和東萊......”
“爹,您先什麼都不用說了。
”
江雲蘿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話,還是先讓他知道比較好。
北溟與東萊這一杖,定然是打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