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愣了一下,“可以。
”
蕭瀾淵抱了那床被子就走到了不遠處的軟榻放下了。
“我在這裡睡吧,不影響你。
”蕭瀾淵說。
呵呵。
“好的呀。
”傅昭寧翻了個白眼,“把燭火熄了。
”
“好。
”
蕭瀾淵掌風一拍,把燭火給滅了。
屋裡陷入黑暗。
窗紙隻能透著隱隱月色。
傅昭寧躺在床上,聽到他那邊一點兒動靜,好像是人躺下來了。
“你面具不取下來嗎?
”
蕭瀾淵沒想到她的耳朵這麼敏銳,竟然連她沒有取下面具來也聽出來了。
“現在取。
”
“我可沒有強迫你取下來,你不取就算了。
”
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蕭瀾淵已經默默地把面具給取下來了。
他躺了下去,伸手輕碰上了自己的臉,入手就像摸到了成精的癩蛤蟆那樣,手感令人感覺惡心。
一時間覺得自己心灰意冷。
傅昭寧莫名感覺到屋裡的氣壓好像是聚降了下來。
想了想,她還是問了出來。
“你的臉,是不是惡化了?
”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了蕭瀾淵的回答,“是。
”
他不想承認的,但是也不想跟她說謊。
傅昭寧坐了起來。
“為什麼?
當時我看過了,應該不會再惡化了的。
”
她一直就猜測著應該是惡化了,現在證實,覺得有點生氣。
蕭瀾淵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說,“中了招,不過不礙事,沒有別的問題,就是臉吹到了毒煙。
”
他是後來才確認中了招的。
“誰幹的?
”
“應該就是神夷教的人,隻是路上經過,當時南夷公主一行人出去遊玩,人數眾多,各府馬車都在,我經過他們那一行,忽有一陣輕煙拂過,撲在臉上。
”
“我那會兒已盡快避開,但那煙無味,吹過就散了,之後也沒有什麼不舒服,而且當時我戴著帷帽,所以就沒有在意。
”
對方的手段很高明,而且很有可能等了很久,謀劃了很久,就在等著那個機會。
是他當時輕忽了。
“除了臉上的惡化,沒有別的不舒服?
”
“沒有。
”蕭瀾淵說,“你之前說過,解毒之後一段時間內,藥效依然存在,所以那一段時間我不會輕易中毒,我覺得是因為這個。
”
這麼算的話,傅昭寧其實算是又救了他一次,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很有可能會再次中毒。
“你沒有抓到人?
”
“那些圍著南瓷公主轉的世家子弟都在,人肯定是在這些人之中,所以我已經派人把這些人都盯上了,不會放過的。
”
傅昭寧皺了皺眉。
又是神夷教。
這些人真的是陰魂不散。
“臉部惡化得很厲害?
”她又問。
本來是想說自己不管他了,不問他的了,但現在提到這事又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說服自己,畢竟自己是個醫生,總要為病患負責的。
蕭瀾淵又沉默了片刻,在傅昭寧火氣都要上來了的時候,他才回答,“有一點。
”
“我明天給你看看。
”傅昭寧說。
這一回蕭瀾淵就沒有回答了。
傅昭寧等了他半晌沒有回答,等著等著自己就睡著了。
在外面守著的青一見王爺沒被趕出來,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