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沉默了。
驚喜嗎?
他們之前經過城池,進去之後竟然也聽到有人議論他的容貌。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要不然不至於傳得這麼快,傳得這麼遠。
人們都在議論,雋王毀了半邊臉,醜陋無比,形如厲鬼。
不僅醜,還十分恐怖,看見了都會做惡夢。
還說,看著雋王那張臉,不止吃不下飯,估計還會把膽汁都給吐清光。
聽到那一次之後,他們一路也沒有再怎麼進過城鎮休息過夜。
蕭瀾淵本來以為自己的心志還是強悍的,應該也不至於會這麼在意別人的目光,但是現在他覺得太過高估自己了。
一聽到別人這麼說,他就會想傅昭寧會不會也有過那麼一刻是害怕和嫌棄他這張臉的。
或者說,現在還不會嫌棄,但如果時間長了呢?
確定真的是治不好呢?
以後他的孩子呢?
人們這麼說的話,也都波及到她呢?
如果大家都在說,為什麼要嫁給這麼一個恐怖的男人,是不是隻圖他的身份地位呢?
若他想要避開京城,避開人們,那又有什麼資格讓她跟著一起隱居?
她還有祖父還有弟弟,還要尋找她的爹娘呢。
蕭瀾淵覺得自己現在的性子實在是討厭了。
以前他都不是這樣的人。
青一趕著路,不時扭頭看一眼馬車。
他有點兒擔心王爺,人們說的話簡直是太過難聽了,有時候聽得他都憤怒想要去把那些人的舌頭割下來。
這些肯定是皇上的手筆,皇上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機會,當然是不會放過王爺的。
也不知道這些會不會傳到大赫。
蕭瀾淵在趕路,而小慶家主則是覺得自己要幫著他。
畢竟他們慶家當初被太上皇選中,幫著雋王藏了那麼多年的信物,交上信物之後,雋王也給了他支持,現在他能夠暫時壓下家族裡對他反對最強烈的那些人,也是仗著雋王的權勢。
所以他是要幫著雋王的。
現在就是要盯著司徒白,可不能讓司徒白給傅昭寧獻太多殷勤。
不
“小慶家主怎麼沒有去皇都,要留在這裡?
”
被小慶家主厚著臉皮跟上來,司徒白心裡多少有些淡淡的不悅。
他請傅昭寧去吃茶,傅昭寧帶了這些人他也不好說什麼,但小慶家主非要跟過來,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我明天才去皇都啊,像通富藥館在這裡有最大的鋪子一樣,我們慶家在這裡也有幾間鋪子,我們都看好這裡,不就是因為沈家在這嗎?
”
小慶家主笑嘻嘻的,他身上有一種陽光幹淨的氣質,其實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慶家在這裡的鋪子是什麼?
”傅昭寧倒是有些好奇。
“酒。
”
小慶家主看向她,很是大方,“傅姑娘想喝酒嗎?
我可以讓人送幾壇過去,我們慶家酒坊釀的酒還是很好的,有精純釀,還有一些姑娘家喜歡的果酒,不濃烈,偏甜,回頭都給你送幾壇嘗嘗啊。
”
“不用了不用了,我也不怎麼喝酒。
”
傅昭寧心頭一動,其實她剛與蕭瀾淵成親那天,知道雋王府用了一種佳釀待客,聽說那酒很難得,也很貴,當時她還想過也要制出那種酒來賺第一桶金呢。
隻是後來也沒有著手釀酒,倒是先讓她用醫藥這一老本行先賺了銀子。
等以後要是真的和蕭瀾淵分開,和離了,回到傅家,她倒是可以走這條路子,好歹也能掙出一份家業,讓小飛守一守。
正這麼想著,有人送了茶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