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铮來說不用參加朝會絕對是一件好事。
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很是不錯。
用完早膳,雲铮便趕去鐵匠鋪。
中午,他也不回府裡吃飯了,就讓人買了些吃食,跟着大家在鐵匠鋪對付一頓,之後繼續指導大家打鐵。
他以前經常看國外一檔叫做《鍛刀大賽》的節目,是其狂熱粉絲,還花費了很長時間研究鍛造大馬士革鋼的技術。
隻是,雖然他知道工藝,但要手搓大馬,依然不簡單。
光是一個融合鍛接,就夠嗆的。
他們打出鋼條來,扭轉了幾次都以開裂告終。
雲铮不得不一次次去分析原因,一次次的改進工藝那些。
正當他們在鐵匠鋪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高郃突然騎馬疾馳而來。
看到高郃這急匆匆的模樣,雲铮就知道沒好事。
“殿下,宮裡來了,聖上急召殿下入宮!
”
高郃跳下來馬來,急匆匆的說。
靠!
又有什麼事啊?
還急召?
不會是班布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你們繼續試,别怕弄不好!
”
吩咐幾個鐵匠一聲,雲铮迅速離開。
回到府裡,文帝派來接他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雲铮心中郁悶,隻得爬上馬車趕往宮中。
“父皇召見我做什麼?
”
路上,雲铮又向前來接他的人詢問。
“小的不知。
”
得!
不知就不知吧!
便宜老子還能吃了不成?
不多時,雲铮來到宮中。
在太監的帶領下,他們不斷往深宮而去。
嗯?
不是去朝會大殿?
這是個什麼情況?
最終,雲铮跟着太監來到禦花園。
剛到禦花園門口,雲铮就看到池塘裡面有着幾隻半大的白鵝。
看着那幾隻白鵝,雲铮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這兩天隻顧着弄大馬士革鋼了,都忘了鵝毛筆一事。
還是得叫人給自己找點鵝毛啊!
不然,寫個字都歪歪扭扭的,讓人笑話。
進入禦花園深處,雲铮終于在亭子裡看到了文帝。
跟他一起喝茶的,還有章槐。
得!
明白了!
肯定是為了那算數的事。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章閣老。
”
雲铮步入亭子,向兩人行禮。
文帝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昨晚給章槐的那張紙。
文帝微微颔首,又擡眼詢問:“這些都是你寫的?
”
“是。
”
雲铮點頭。
“你看看你寫的什麼東西!
”
文帝猛然将手中的紙往桌子上一拍,厲聲訓斥:“堂堂一個皇子,寫的字還不如一個幾歲的孩子!
丢不丢人?
”
一來就就被文帝一頓訓斥,雲铮不禁無語。
怪我咯?
我特麼以前就沒用過毛筆!
我倒是想寫好來着。
你拿鋼筆給我先!
雲铮心中吐槽幾句,又小心翼翼的回道:“兒臣這字确實寫得差了些,兒臣以後一定勤加練習。
”
“練習個屁!
”
文帝沒好氣的瞪着他,“都二十多年了,也沒見練習出個樣子來!
你以前成天窩在碧波院,都在幹些什麼?
”
雲铮無語。
這貨吃槍藥了?
該不會是在北桓那裡受了氣,就往自己身上撒氣吧?
急召自己入宮,就為了訓自己幾句?
見雲铮被訓得無言以對,章槐趕緊幫着解圍,笑呵呵的說:“聖上息怒!
六殿下這字确實不好看,不過,這些數字和算法,卻是精妙無比啊!
這字寫得再好看,寫出來的東西沒用,那也是白搭啊!
”
聽着章槐的話,雲铮不禁暗暗豎起大拇指。
瞧瞧!
這就是帝師!
你看别人這說話的水平多高。
有了章槐幫腔,文帝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
“嗯,閣老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
文帝微微颔首,又問雲铮:“你看的那本書上,關于計數的方法就隻有這些?
”
得!
知道了!
這才是正事!
這貨剛才是故意找茬!
他就是想一上來就找點破事把自己震懾住,然而再問這事兒,自己急于讨他歡心,就會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全說出來!
果然是帝王心術!
腹黑狂!
雲铮心中暗罵一句,又回道:“倒是還有一些!
不過,那些稍微有些複雜,兒臣自己都沒搞得太明白,所以沒寫出來……”
“無妨。
”
文帝擺擺手,“你全寫出來,朕自會命人鑽研,既要全國推廣,就得弄出個樣子來!
待弄好了,朕再給你記一功!
”
說着,文帝立即叫人送文房四寶過來。
雲铮心中暗笑。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這手段,倒是被他這便宜老子玩得賊溜。
很快,宮女将文房四寶端上來,還貼心的在旁邊磨墨。
雲铮看着毛筆,心中暗暗思索。
當着文帝的面寫出那一手爛字,怕是要被這貨噴個狗皿淋頭啊!
“怎麼,還要朕請你寫?
”
見雲铮不動,文帝不禁面露不悅之色。
“兒臣的字寫得難看,怕污了父皇的眼睛!
”
雲铮瞥了文帝一眼,接着說:“其實,兒臣以前在碧波院寫字,是用的另外一種筆,兒臣用那種筆寫出來的字,可能會好看些……”
文帝微微皺眉,“意思是你還要回去拿你的筆是吧?
”
“不用,不用。
”
雲铮連連擺手,“兒臣剛進來時,在池塘中看到幾隻鵝,父皇命人給兒臣取來幾根那鵝的翅膀上的長羽就好。
”
“鵝?
”
文帝面露疑惑之色,“這禦花園裡哪來的鵝?
”
雲铮回道:“就禦花園門口的池塘裡,兒臣剛才還看到了。
”
随着雲铮的話音落下,文帝和章槐同時愣住。
片刻之後,章槐一臉古怪的看向他,老臉不住抽動。
連一邊的宮女和太監都死死的埋着腦袋,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模樣。
文帝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擡手,一會兒伸腿。
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該抽他還是該踢他。
雲铮一臉莫名。
他們這是有病吧?
不就是禦花園的鵝麼?
還拔不得毛了?
不至于拔幾根鵝毛就成了對文帝的大不敬了吧?
唉!
算了!
伴君如伴虎。
不拔就不拔吧!
雲铮拿起筆,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兒臣思慮不周,不該打父皇圈養的鵝的主意!
兒臣就用這毛筆就好……”
說着,雲铮便拿毛筆蘸墨,準備開寫。
“混賬!
”
文帝臉上不住抽動,怒斥道:“那是番邦進獻的雪雁!
不是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