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看了一眼楚元,感到白月琴的話有些難以理解。
楚元則一直都保持着平靜,淡淡道:“所以後來,在曹氏祠堂所發生的的一切,都是張泰富教的你?
”
“是他,槍也是他給我的。
”白月琴回道。
“包括,在曹氏祠堂的錄像,也是張泰富的人提前潛伏在了裡面。
”
“後來那個錄像,是我偷過來的。
”
“錄像在哪?
”楚元詢問。
“我藏起來了,我可以帶你去找。
”白月琴沒有猶豫。
“既然你知道張泰富這麼多事情,張泰富為什麼沒有殺你?
而是讓你活到現在?
”這是楚元最在意的一個問題。
也是整件事情的核心。
白月琴搖了搖頭,沉默了下來。
“怎麼回事?
”楚元見她這副表情,再次詢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張泰富為什麼不殺我。
曹氏被滅門以後,張泰富就把我放了,後來也很少派人找我。
”
張瑜打斷了白月琴的話:“白月琴,這顯然不太可能,既然你知道張泰富這麼多事情,那這個張泰富怎麼可能會不殺你?
”
“他留着你,等着你揭發他嗎?
”
白月琴還是搖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不知道張泰富為什麼不殺我,一開始我沒有能力揭發他,也不想揭發他。
”
“後來,我有了丈夫,我怕他對我丈夫動手,所以一直不敢提這件事,直到現在,我怕我說出來,他會殺我丈夫和女兒。
”
“所以,楚元你前幾次問我,我都沒敢告訴你。
”
“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在胡言亂語,刻意給自己洗脫。
”張瑜已經是氣急敗壞。
楚元則把張瑜拉到了一旁。
楚元道:“她這一次,可能沒有撒謊。
”
說着,楚元看着白月琴:“我前天晚上去了你生母的墳前了,遇到了一件事,有人給我提供了一些信息。
”
“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
曹氏。
楚元現在可以懷疑,當初曹氏三支家族的人,并沒有完全死絕。
除此之外,以當時曹豹的能力,就算手上有槍,又怎麼可能把曹氏的人全部殺光?
後來發生了什麼白月琴或許不知道,但曹氏和這個張泰富之間,可能并沒有這麼簡單。
當然,如果這個張泰富,真如白月琴所說的這樣。
……
“小瑜,你帶她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
“白大姐,一會兒帶我去拿錄像。
”楚元站了起來,分别沖張瑜和白月琴說了一句。
張瑜點了點頭。
楚元走了出去,轉腳又來到了李玥的辦公室。
李玥正在辦公室裡坐着看電腦,見楚元進來,頭也沒擡道:“又怎麼了?
”
楚元趴在了李玥的辦公桌上:“大姐,跟你商量一件事。
”
“有屁就放。
”李玥回道。
“我把白月琴帶走?
你當一回瞎子行不?
”楚元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李玥聞言擡起頭,攬了下頭發:“楚元,河縣發生的這些事,雖然還沒有流傳出去,但内部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
“先不說白月琴殺了她後媽和繼弟的事,她在村子裡用槍劫持白龍豐,本身就已經夠判刑了。
”
“而且,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問陳鴻興他們那幫人。
”李玥感到一陣無語。
楚元聞言,直接在李玥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你給我下去,沒大沒小的。
”李玥訓斥了一聲。
楚元雙手抱懷:“大姐,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
李玥在椅子上靠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筆,翹着玉腿示意看着楚元。
“你想說什麼?
”
“這種錯誤,我覺得不能讓白月琴一個人來承擔,你們戰神大廈,也有責任。
”楚元道。
李玥瞪了楚元一眼。
不過她也來了興趣,倒是想要聽聽楚元的高見。
李玥直接道:“你繼續說。
”
楚元笑了笑:“剛剛白月琴在屋子裡和我說的話,你應該已經聽到了吧?
”
房間裡有監控和聲控,所以李玥其實全程都在看。
“然後呢?
”李玥反問。
“然後?
如果白月琴說的是真的,難道,你不覺得你們戰神大廈是需要付一定的責任的嗎?
”
“東南戰神部門成立了已經四十多年了,可二十多年前,河縣還能出現張泰富這種人物?
你們戰神大廈失職了。
”
李玥大怒:“二十多年前,我們才剛剛起步,那時候還沒有一個很好的管理的措施,而現在,我們正在逐步的完善這些。
”
“那是你們的事兒,你們戰神部,并沒有盡到這份責任,所以白月琴的鍋,不能她一個人背。
”楚元反駁。
“你……”李玥氣的貝齒緊扣。
楚元再次道:“其次,當時曹氏族系的三支家族,可以說是當時三個很大的地主,他們卷走了河縣的部分資源,讓很多普通人難以生活,難道,這個鍋不是你們戰神大廈的嗎?
”
李玥瞪着楚元:“楚元,我說過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能力還沒有這麼大,但我們一直在努力經營好。
現在,我們是有成績的。
”
“功是功,過是過。
”楚元一口回絕。
“我……”李玥已經氣的想要打人了。
“當時白月琴他們的生活很是貧困,她的生母,甚至被曹氏當做獎品獎勵給了白龍豐,這種情況,難道不是侵犯了人權嗎?
你們戰神部門,為什麼會讓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發生?
”楚元再次質問起來。
“我對你無話可說。
”
李玥擺擺手,不想理會楚元。
楚元才不管這些,又道:“二十多年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遭遇了這種不公平的對待,虐待、強迫,可以說那個時候她是叫天天不應。
”
“她甚至被繼母賣給了張泰富,然後,張泰富利用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
“我認為,白月琴是受害者,你說呢?
”
聽着江舟的話,李玥微微合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她睜開眼:“楚元,我知道你同情這個女人。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
“可你說的這個事實,又如何界定?
殺了白月琴?
還是關她十幾二十幾年?
”
“我說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要把她交給其他部門,由他們來審判。
”李玥道。
“審判白月琴?
那我覺得,你們戰神大廈應該一起被審判。
因為,在你們的管理之下,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們需要承擔責任。
”
“我要求你們,必須要還白月琴一個公道。
”楚元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