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系在她一人身
沐雲安跪在一旁,望着新立的那塊墓碑道:“公公婆婆,我是你們的兒媳婦晏晏。
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逸哥哥,然後努力為你們添個大金孫。
”
蕭承逸聽着大金孫三個字,眼皮一跳隻覺得大事不妙。
這下她的晏晏可是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要求生兒子了。
想到自己以後的地位,蕭承逸心中有些惆怅,他不想要兒子,就算生也要生一個長得像晏晏的女兒。
嗯,到時候他一定把女兒捧在手心裡寵着。
想着可可愛愛的小丫頭,甜甜的聲音叫着他爹爹,蕭承逸突然就有些期待了起來。
“逸哥哥,你沒事吧?
”
沐雲安見蕭承逸在出神,還以為他心情不好。
蕭承逸回過神來,忙壓下心頭的想法,輕咳了一聲:“我覺得我爹娘可能更喜歡孫女。
”
沐雲安一愣,她眨了眨眼睛用商量的語氣道:“要不,孫子孫女都生一個,正好湊成一個好字。
”
蕭承逸笑了笑,答應了她:“好。
”
沐雲安心花怒放,果然在公公婆婆面前,什麼話都好說。
蕭承逸扶着她站了起來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
沐雲安點了點頭,同蕭承逸一起離開了這裡。
坐在馬車上,沐雲安想到今日在大街上聽到的傳聞道:“咱們的猜測還真對了,如今有關李月玲要做敬王妃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敬王兄如果不娶她,隻怕會落得一個難聽的名聲,被百姓唾罵他忘恩負義。
”
蕭承逸臉色一沉,這手段倒是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沈婉月來,利用百姓散播流言逼迫,實在是卑劣至極。
但偏偏他們又沒有證據,也不能拿李月玲怎麼樣,更何況她的确是救了敬王,幫助他們抓住了韓芊羽。
他沉思片刻,問着沐雲安:“你有什麼主意嗎?
”
沐雲安道:“我想舉辦一場宴會,給李月玲一個機會。
”
蕭承逸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
沐雲安抱着他的胳膊,就将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起來。
……
天色漸黑,李府上下已經亮起了燈火。
李月玲正在縫制一個香囊,一針一線仔仔細細,非常的認真,就聽有腳步聲傳來,她擡頭望去,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喚了一聲:“爹。
”
李隼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她縫制的香囊問道:“這是送給敬王的?
”
李月玲道:“這是送給爹你的。
”
李隼有些意外:“給我的?
我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你還不如送給敬王。
你跟爹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和敬王的婚事能不能成?
”
李月玲面色隐隐有些不太高興,她輕斥了一聲道:“女兒不是說過,這件事急不得嗎?
”
李隼見女兒生氣了,他立即變了一副臉色歎了一聲道:“爹也是擔心你,你知道爹得罪的是攝政王,雖然你救了敬王,幫助朝廷抓了韓芊羽有功,但陛下似乎也沒有要嘉賞你的意思,爹也是怕你這麼做會是一場空。
”
李月玲譏笑一聲道:“是怕我到頭來一場空,還是怕你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
李隼一驚有些錯愕的看向李月玲:“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爹還不是擔心你嗎?
”
李月玲有些煩躁:“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府中待着吧。
”
李隼被她噎的無話可說,換做平日女兒斷不敢給他臉色,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眼下這處境就隻能靠着他這個女兒來保他榮華富貴了。
李隼讪讪的道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
”留下這話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他走後,李月玲有些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茫然。
無人知道她此時此刻的感受,沒有喜悅,有的隻有深深的煎熬。
身為高門貴女是不是注定要為了家族利益,放棄一切,失去自我?
可是走到現在,她已經無路可退,從她懷着一顆利用之心,出賣韓芊羽救下敬王的時候,就注定了她不能回頭。
李府榮辱和未來,都系在她一人的身上。
三日後。
沐雲安在宮中舉辦賞花宴,邀京城貴女入宮赴宴。
這對京城貴女來說可是難得的機會,因為自從新皇登基後,空置後宮既不立後也不納妃,宮宴無人準備,她們自然也沒有機會。
一大早,宮門前就停着許多馬車,前來赴宴的人絡繹不絕,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将衆人都比下去。
李月玲也在受邀之列,而且京城被貶的官員家眷裡,唯有她有這個資格。
一下車,便有貴女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還在指指點點。
李月玲隻當看不見,她理了理衣裙朝着宮門走去,就聽身後有人道:“呀,這不是李小姐嗎?
”
李月玲都不用回頭,就聽出這令人讨厭的聲音,可不就是蘇晴兒嗎。
她本來不想理會,但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回頭朝着她行了一禮叫了一聲:“蘇姐姐。
”
蘇晴兒側身避開:“可别,你這禮我可受不了,如今誰不知道李小姐現在,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啊。
”
這話聽着是羨慕,實則帶着嘲諷之意。
李月玲笑了笑:“這話我可不敢當,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
蘇晴兒噗嗤一笑。
她拿着帕子掩着唇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李月玲蹙了蹙眉:“你笑什麼?
”
蘇晴兒啧啧兩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當年韓芊羽還是相府千金的時候你跟她可是“姐妹情深”。
人家一朝落難求救于你,而你卻出賣了她,換的如今榮華富貴,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
李月玲面色一沉,冷聲道:“蘇小姐的意思是想讓我窩藏罪犯,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
蘇晴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這個人很是可怕,踩着朋友的鮮皿站在這裡,你晚上難道都不會做噩夢的嗎?
我可是聽說韓芊羽已經死了,你說,她臨死前會甘心嗎?
會不會來找你算賬啊?
我知道京城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你要不要去拜拜求個心安?
”
李月玲如何聽不出,蘇晴兒這言語中的惡毒之意,她咬着牙怒目瞪着蘇晴兒,恨不能撕了她這張嘴。
這時,就聽身後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我看就不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