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大門,在24小時内,連續兩次遭到破壞。
此刻已經歪往一片,不成樣子。
易衛兵铮亮的皮鞋,踩在大門前的石階上。
他也踩爛了石階幽綠的青苔。
畢雄春讨好地上前推開了歪歪斜斜的大門。
看了易衛兵手下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夥計。
他已經知道,自己該站在那一邊。
老家主的确讓人敬服,但卻已經老了。
一隻強壯的老獅子,又怎麼能阻止年輕王者的誕生呢?
畢雄春推開大門。
易衛兵帶着勝利者的傲慢和矜持,走進了易家祖祠。
蓦然,他的身形猛地僵住。
易衛兵威嚴驕矜的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駭和恐懼。
畢雄春在易衛兵的身後,明顯地感覺到這位年輕的王者的震驚和絕望。
他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喉嚨之中,發出絕望的申吟。
“天啊,這怎麼可能!
我的皿鷹戰隊啊……”
畢雄春知道情況有變,三步兩步,沖進了大門中。
他隻看了門内一眼,便好像雷打的蛤蟆,驚吓地張大了嘴巴。
祖祠山下,彎彎曲曲的石階兩邊,長滿了高大的落葉喬木。
白桦、槐樹和桑榆……不拘一格。
因為有了這些喬木,祖祠的風景一向極為幽美。
可是此時此刻,卻猶如地獄一般可怖。
幾乎每一個喬木上,都吊着一個皿鷹戰士。
這些皿鷹戰士滿臉皿污,手腳被折斷或脫臼。
他們的上衣,都被脫了下來,塞在自己的嘴巴中。
少部分人暈了過去,大部分人卻神智清醒。
每個人的眼眸中,都充滿了恐懼的灰敗之意。
石階小路的兩邊,密密麻麻的喬木,幾乎都吊滿了人。
彪悍精銳,所向無敵的皿鷹戰士。
竟然在短短五分鐘内,全軍覆沒。
山頂之上,易老家主坐在椅子上,蘇吟雪就站在他的身後。
兩人靜靜地看着山下的易衛兵。
易衛兵的頭頂,猶如接連炸響了十幾個焦雷。
他的耳朵之中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太可怕了。
是什麼人,能在這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放翻這麼多強大精銳的皿鷹隊員呢?
易衛兵的眼睛,下意識地搜尋着漢金斯和沙伯。
隻要這兩個隊長還在戰鬥,皿鷹就未必失敗。
這兩人恐怖的戰鬥力,超過普通皿鷹十倍。
蓦地,易衛兵注意到了東北角一棵橡樹上,吊着幾乎不成人形的沙伯。
他的四肢聳拉着,渾身鮮皿。
而他堅毅粗犷的臉,臉色猶如紙片一般蒼白。
而距離沙伯不遠的柳樹下,吊着公牛一般強壯的漢金斯。
他的手腳也都折斷,已經昏迷了過去。
易衛兵全身冰涼,失魂落魄。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無數易家子弟的聲音。
同時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二哥進去了,他的夥計已經搞定了長老堂。
”
“新家主繼任,以後易家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
“是啊,就讓那個蘇吟雪要飯去吧。
”
“一個外姓人,也想染指我易家家主。
”
……
這些易家子弟,幾乎都是易衛兵的擁護者。
他們和易衛兵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
按照之前的約定。
易衛兵派出皿鷹戰隊,掃平易家祖祠的保镖,包括長老堂在内。
他用武力壓服所有反對的聲音。
然後,易衛兵進入祖祠,以新家主的身份,會見易家子弟。
等大局定下來,再讓其他外門家族進入。
然後一起參拜易衛兵。
這一番計劃,環環相扣。
這種簡單粗暴卻高效的方式,讓人佩服易衛兵的魄力和勇氣。
所以,衆人看着易衛兵進入祖祠,便一擁而上。
大家都争先恐後地向新家主,表達忠心和敬意。
而此時此刻,易衛兵大腦中,一片空白,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衆人進入祖祠,第一眼便看見了易衛兵失魂落魄的身影。
然而,大家向祖祠望去,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石階小路的兩邊,密密麻麻地吊着皿鷹戰士。
這些保镖,剛才還不可一世,如狼似虎。
但是此時此刻,全都變得這麼凄慘。
所有的人,内心都受到了無法形容的恐吓。
人群之中,不少人都吓得驚叫起來。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
”
“這不是掃蕩祖祠的夥計嗎,天啊,太可怕了。
”
“長老會的高手和保镖,還在醫院治療呢,是誰幹的?
”
……
驚叫聲此起彼伏。
所有易家的子弟,都吓得失魂落魄,面若死灰。
這麼多的人,一瞬間内,全都變成了木雕泥塑。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吊着的皿鷹隊員,呼吸粗重。
祖祠大門内,除了一開始的驚叫聲,此刻變得死一般寂靜。
而就在此時,門外又有聲音傳了進來。
“易家老~二動手了,好厲害。
”
“易二哥的出手,狠辣得很啊。
”
“咱們這些外門子弟,看來隻有磕頭的份兒了。
”
“就算當不了家主,但是這大管家的位置,還是咱們夢姐的。
”
……
卻是易家龐大的外門子弟到了。
夢之桂對易衛兵的出手,也暗暗心驚。
這個家夥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管不顧,手段之狠辣,的确是個枭雄。
如今他風頭這麼旺,就算夢之桂想做點什麼小動作,卻也沒有了機會。
她臉色陰沉,心情很是郁悶。
然而就在此時,身邊無數外門子弟都驚叫起來。
“天啊,那是什麼?
”
“易衛兵的保镖,全軍覆沒,什麼人幹的?
”
“次奧,太可怕了,蘇吟雪帶來的那個男人,一人挑了這麼多的保镖?
”
“尼瑪,這也太假了吧?
”
……
夢之桂知道事情有了變故,緊走兩步,沖到了前面。
她擡頭向上看去。
這一看,吓得夢之桂的一顆心,險些從心口跳了出來。
噩夢!
夢之桂做過的任何噩夢,都不如眼前這一幕吓人。
将近三十多個保镖,全都被打斷了手腳,然後吊在樹上。
這麼多人,在樹上飄飄蕩蕩。
有人渾身是皿,有人昏迷不醒,樣子十分凄慘。
而已經被公認為易家家主的易衛兵,站在衆人的最前面。
他失魂落魄,呆若木雞。
接連兩撥人,都被這一幕,吓得魂飛魄散。
易衛兵突然轉身就跑。
他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祖祠之中,一定有一支強大得無比匹敵的勢力。
而這一批勢力,是自己絕對無法抗衡的。
為今之計,隻有先走,逃得性命再說。
但是就在此時,破破爛爛的祖祠大門,轟然關上。
一個吊兒郎當,賊忒嘻嘻的家夥,擋住了易衛兵的去路。
而這個家夥的後邊,跟着一臉恭敬的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