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大的壓力之下,一瓢目龇眶裂,身上的灰色道袍,被無比狂暴的氣浪撕得粉碎。
他弓着腰,赤着上身,黃銅鑄就一般的身子,彎成了形,赤着的腳,也深深陷入鬥法台中。
完全由一整塊黑曜石雕刻而成的鬥法台,在天火之城的巨大壓力之下,也緩慢下沉,整個大地都在搖晃不已。
隻一招,一瓢就被壓住,無法掙脫。
縱他有神通萬丈,可是卻也不能和這可怕的天火之城相抗,宛如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無法動彈了。
楊飛在一旁哈哈大笑。
“一瓢,我送你的大禮如何,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
一瓢漲紅了臉,呼吸難以為繼,整個人的兇腔之中,仿佛着了火似的,想多喘一口氣都很艱難。
他那還能回楊飛一句話?
看到這一幕,觀戰的無數修士,張口結舌,作聲不得。
誰能想得到,這樣的空間之寶,竟然落在了這個五轉聖帝的小子手中?
嗆!
就在這個時候,冷一刀終于出手,匹練似的刀光,自天而降,直接向楊飛斬了下來。
天行九刀第一式!
這一刀來得無比迅疾,楊飛眼睛一眨,刀光就到了頭頂。
刀光好像傳說之中的天罰,鋪天蓋地,無法抵擋,無法躲避。
這一瞬間,好像整個天地之間,就隻剩下了這一柄刀,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全都不存在。
楊飛身形暴退,熾白的刀光,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隻能憑着神念掃描。
然而,楊飛釋放出去的神念,好像碰到了燒紅的烙鐵似的,一陣劇痛。
他的神念,宛如章魚的觸角,碰到了鐵闆燒,不得不縮了回來。
這一柄刀,竟然可以灼燒神念和靈魂。
鬥法台下,所有的人,也和楊飛一樣,刀光炫目,所有的人,都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瞎子。
一些強者釋放神念,可是同樣被大自在天魔刀焚燒神念,不得不收了回去。
虛空之中,傳來了冷一刀冷酷而又淡然的聲音。
“楊飛,請你品味我這一刀如何?
”
楊飛憑着記憶,直接竄入了天火之城下,隻覺得眼前一暗,那種追魂蝕骨的刀意,方才消失減弱。
楊飛睜開了眼睛,剛好看見被壓住的一瓢,冷酷的嘴角,露出獰笑。
“沒用的,這是冷一刀的天行九刀,一刀更比一刀強,一直到斬殺你為止。
”
楊飛冷笑一聲,突然一拳轟在一瓢的小腹之上。
強大的力量,透過一瓢的表面的防禦,深入他的五髒六腑。
一瓢慘叫一聲,一口鮮皿噴了出來,頭頂之上的天火之城,險些壓了下來。
“你……”
一瓢被天火之城鎮壓,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看着楊飛如此卑鄙,不由得目龇眶裂,怒火中燒。
楊飛又是一記右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接着又是一記左勾拳,口中罵罵咧咧。
“你什麼你,都輸了就别瞎咧咧,你這不是欠揍嗎?
”
天火之城外,冷一刀縱聲長嘯。
“楊飛,出來領死。
”
楊飛冷笑了一聲,翻身出了天火之城,就看見冷一刀淩空站着。
他手中,一柄奇形怪狀的鐮刀,斜斜拖着,上面仿佛有着無數詭異的眼睛眨動。
楊飛長嘯一聲,取出了一柄長劍,長劍并未出鞘,烏沉沉的劍鞘,有着古樸的花紋。
楊飛橫劍當兇,似乎有些吃力,依然顯得十分倨傲。
“好,我就憑手中這一柄劍,領教你的天行九刀。
”
此時此刻,楊飛站在天火之城上,腳下是一瓢撐着整座城池,衣襟飄飄,居然有着說不出的王者之氣。
冷一刀長刀上舉,他有一種錯覺,似乎持着長劍的楊飛,和剛才有幾分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仿佛普通人突然披上了皇袍,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清華高貴,睥睨天下。
冷一刀驚疑不定,眼睛投在楊飛手中握着的那一柄長劍之上,幡然醒悟。
他赫然發現,楊飛身上的帝王之氣,居然出自手中那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眼眸中精光大盛。
“原來,你這一柄長劍,也非比凡俗,拔劍受死吧?
”
冷一刀說話的同時,鳳烈火也是滿臉駭然之色,死死盯住了楊飛手中的長劍。
劍并未出鞘,烏沉沉的黑色劍鞘上,隐約閃動着淡淡的紅色光環,仿佛有羽翼撲閃的光影。
這一柄劍,正是昔日鎮壓九界,一劍光寒萬族強者的東皇劍!
鳳烈火萬萬沒有想到,楊飛竟然已經能夠動用這一柄上古帝王之劍。
他心神之震撼,甚至遠超楊飛鎮壓一瓢之時。
然而,鳳烈火卻不知道,以楊飛現在的力量,拼盡全力,都不可能拔出劍來。
楊飛冷冷一笑,淡淡地看着冷一刀。
“你還不配我拔劍,來吧。
”
這一下,鬥法台下,十萬修士都臉色大變。
冷一刀剛才的那一刀,已經徹底震撼了所有人,沒有人有把握,能接下冷一刀石破天驚的一刀。
這樣的刀法,都不配楊飛拔劍嗎?
這小子固然神通無敵,甚至能夠鎮壓一瓢,可是他的狂妄,似乎超過了他的神通啊。
冷一刀的眼眸猛然收緊,全身上下的刀氣,沖霄而起,狠聲說道。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
冷一刀說完,長刀上舉,虛空之中仿佛也多了一重巨大的刀影,直接向楊飛斬殺過來。
天行九刀第二式!
剛才的天行九刀第一式,突然而發,卻已經震撼全場,而這一刀的威力,更遠超第一式。
一時之間,整個虛空之中,到處都是彌漫一切的刀氣,宛如洪水一般奔湧,好像狂風一般肆虐。
整個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了這摧毀一切的刀氣。
楊飛發動無蹤心法,整個人在原地突兀地消失。
而那巨大的刀影,斬落虛空,整個虛空都被一刀劈開。
楊飛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在冷一刀的身後百餘丈外的虛空出現。
他的衣衫,有絲絲裂縫,長發一縷垂在臉頰,看上去有些狼狽。
冷一刀的長刀,雖然沒有直接斬中楊飛的身子,但是那彌漫虛空的刀氣,卻将整個虛空,都切割得橫七豎八。
楊飛的神魔之體不畏懼刀氣,然而衣服卻是經受不起這可怕的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