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見張寶兒一臉沮喪,趕忙笑着道:“寶兒,岑公子的話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可不在乎這東西值多少錢,我在乎的是寶兒你的這份心,隻要你有心,便是隻值一兩銀子,我也會當作寶!
”
張寶兒點點頭,朝着岑少白苦笑道“岑大哥,下次我若再買玉,可一定得先拉着你幫我瞅瞅,免的再上當!
”
陳松也朝着岑少白豎起了大拇指:“岑公子,你可真有一套,以你的本事,開個玉石店肯定不會有問題!
要知道長安城的寶貴人家,可是人人都把玉當作寶的!
”
岑少白不嘿嘿笑道:“我是想要開家玉石鋪子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還有别的事要做!
”
說到這兒,岑少白瞅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楊珂,搖搖頭不說話了。
張寶兒猜到,岑少白還想開胭脂水粉鋪子,不過楊珂不出面,這事岑少白一個人是做不了的。
想到這裡,張寶兒歉意地對楊珂道:“楊大哥,胭脂姑娘的事情,一直也沒個着落,你不會怪我吧?
”
張寶兒真是有些愧疚,他答應了楊珂這麼久,卻沒有好好上心去幫他。
說這話時,張寶兒已經暗自下了決心,今後要把這事當作一件大事,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胭脂姑娘,讓他們二人團聚。
聽張寶兒這麼說,楊珂趕忙道:“張公子願意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哪會怪您呢?
”
陳松奇怪道:“寶兒,你說的這是怎麼回事?
”
張寶兒便把楊珂的遭遇給陳松夫婦說了一遍。
陳松夫婦聽了,也唏噓不已。
張寶兒從懷中摸出楊珂給自己的那張畫像,遞于岑少白:“岑大哥,麻煩你把這畫像多臨摹一些給我!
”
岑少白疑惑地接過:“寶兒,你要做什麼?
”
“長安太大了,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找到胭脂姑娘。
我要發動更多的人,一定要幫楊大哥找到胭脂姑娘!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畫像!
”
岑少白明白了張寶兒的意思,他點點頭道:“寶兒,你放心,需要多少我就給你畫多少,也算是我為楊兄弟盡了一份力!
”
“畫好了也給我一張!
”侯傑接口道:“慈恩寺每日上香的人多,我可以幫着問問!
”
“還有我!
”黎四不甘落後:“長安城大街小巷有不少叫花子,他們消息最是靈通,有了畫像,我可以讓他們幫着去打聽!
”
“我們夫妻倆也可以盡份力!
”陳松與于氏異口同聲道。
聽了衆人這一番話,楊珂嘴唇哆嗦着,他突然站起身來,離開桌子,向旁邊挪了兩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各位的大恩,楊珂無以為報,楊珂向各位磕頭了!
”
衆人趕忙将楊珂扶起。
看着衆人,楊珂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
從永和樓出來,張寶兒準備回賭坊,走在半路上,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隻見來人有五六個,張寶兒卻一個也不認識,心中不由有些警惕:“你們是誰?
要做什麼?
”
為首的是個華服男子,他笑容可掬道:“是張兄弟吧!
在下有件事想和張兄弟聊聊,不知張兄弟可否賞光?
”
張寶兒有些猶豫,華服男子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我等沒有惡意,咱們一起找個茶樓,邊喝邊聊,如何?
”
華服男子一臉誠懇,張寶兒沒有多想,便跟着來人去了。
他們來到一家茶樓的雅間,茶博士沏好茶掩門出去,張寶兒直截了當問道:“有什麼事,直說吧。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
華服男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贊賞:“張兄弟果真是個爽快人,别急,我們先喝茶,慢慢談。
”
聽華服男子這麼說,張寶兒反倒不急了,他點點頭,不再言語。
喝了一會兒茶,華服男子漢銅陵到張寶兒神色自若,沒有半絲不耐煩的神色,先沉不住氣了:“張兄弟可聽說過乾坤賭坊?
”
乾坤賭坊?
張寶兒聽胡掌櫃說起過,這是安樂公主名下的賭坊,莫非這幾人是乾坤賭坊的人?
張寶兒心中疑惑,可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他搖搖頭道:“我來長安的時間不長,沒聽說過!
”
張寶兒的回答讓華服男子一怔,看張寶兒不似在說笑,隻好尴尬道:“那張兄弟可聽說過安樂公主?
”
“安樂公主與太平公主兩分長安天下,這個我聽說過!
”
華服男子松下一口氣,他生怕眼前這個鄉巴佬連安樂公主都沒聽說過,這若解釋起來可就要費口舌了。
華服男子道出了身份:“乾坤賭坊是安樂公主的産業!
我們便是乾坤賭坊的人!
”
對方果然是乾坤賭坊的人,張寶兒心中更加警惕,他冷冷道:“都說同行是冤家,你們找上我,不會隻是請我喝茶這麼簡單吧,莫非想挖天通賭坊的牆角?
”
華服男子再次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實話說吧,我們确實是想恭聘張兄弟去乾坤賭坊,不知張兄弟意下如何?
”
對方是挖牆角的?
可張寶兒怎麼看都覺得像。
他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道:“挖牆角就是挖牆角,别說什麼恭聘不恭聘的,這話兒我不愛聽。
說說吧,你們掌櫃出的什麼價?
”
張寶兒的快言快語總是出乎華服男子的意料之外,他趕忙道:“張兄弟想要什麼價,我們掌櫃的都會答應!
”
華服男子話音剛落,張寶兒猛地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冷笑一道:“你們把我張寶兒當什麼人了!
就算出再高的錢,我也不會跟你們走,我真的跟你們走了,以後我還怎麼在長安城混下去?
我可不是一個為了錢财而不顧道義之人!
”
華服男子不由一怔,追問道:“張兄弟,你不再考慮考慮了?
”
張寶兒頭也沒回,便離開了茶室。
出了茶樓,張寶兒一邊走一邊琢磨剛才這事。
太蹊跷了,就算是乾坤賭坊真的想挖牆角,也不應該用如此拙劣的方式,這麼做根本就瞞不住天通賭坊。
再回想那華服漢子剛才的表現,分明就是一種試探。
誰會試探自己?
除了天通賭坊的那邊的人,還會有誰?
張寶兒想起剛才陳松告誡自己的那一番話,心中不由一緊:看來自己今後還真得小心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