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笑道:“我過的好着呢,天天……”
說到這裡,李隆基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皺眉岔岔道:“張公子,有一件事情我得給你說說!
”
張寶兒不知李隆基因何不快,他笑了笑問道:“郡王可是碰上什麼不愉快的事了?
”
“我将那個李林甫狠狠訓斥了一頓,若不是看在張公子的面子上,我必定不會善罷幹休!
”
“李林甫?
李林甫怎麼?
”張寶兒莫名其妙。
“他……”李隆基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咬牙道:“他欲對麗娟不軌!
”
張寶兒愣住了,李林甫對李隆基的女人不軌,這都哪跟哪?
李隆基見張寶兒如此表情,以為他不信,又說道:“我親眼看到他糾纏麗娟,若不是我發現了,那後果将不堪設想。
”
張寶兒想了一會,對李隆基道:“郡王,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讓他離開潞州吧!
”李隆基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沒問題!
”張寶兒滿口答應。
從李隆基府上出來之後,張寶兒便來到姜絞的府上。
一陣寒喧之後,張寶兒說明了來意。
姜皎一聽便不樂意了:“張公子,林甫之事我是知道的,他也老大不小了,向心儀的女子示愛無可厚非,這臨淄郡王也太霸道些了吧,就因為這事非要逼走林甫?
”
張寶兒搖搖頭道:“這不是小事,你忘記了我們曾經說過的那筆大買賣了?
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
”
姜皎當然記得張寶兒和自己的約定,可他卻沒怎麼放在心上,相反他在意的是與張寶兒的合作,事實上,與張寶兒合作之後,他沒有少嘗到甜頭,至少現在姜家已經成為潞州第一大家族了。
“若是我不同意呢?
”姜皎還抱着一線希望。
“若真是這樣,我将停止與姜掌櫃的一切合作,憑自己的手段逼他離開了!”張寶兒口氣異常強硬。
姜皎沉默了,他看得出來張寶兒不是開玩笑。
想當初,梁德全是何等的手眼通天,還不是死在了張寶兒手中。
若張寶兒動真格的,李林甫肯定挺不住。
左右權衡,姜皎終于妥協了:“就依張公子吧,可是林甫性子執拗,能否讓我慢慢勸說他!
”
張寶兒笑道:“就不勞煩姜掌櫃了,還是讓我與他說吧!
若我說服不了他,姜掌櫃再出面也不遲!
”
“這……”姜皎有些猶豫。
“姜掌櫃難道信不過在下?
”
“那好吧!
”
……
也不知道張寶兒與李林甫談了些什麼,總之,第二日李林甫便收拾行囊離開了潞州。
……
“張公子,我這刺史是你讓我當的,眼前這事你不幫我解決,我就不做這刺史了。
”姚崇理直氣壯道。
張寶兒哭笑不得地看着姚崇,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僅僅數月不見,姚崇怎麼會變成如此無賴模樣。
說起來,姚崇的無賴也是被逼出來的的。
梁德全死後,姚崇接任了潞州刺史,一清點錢庫,才發現早已是空空如也。
梁德全已死,自然無法找他要錢了。
姚崇接替潞州刺史後,除了朝廷規定的稅收之外,把其它梁德全私訂的苛捐雜稅全部免除了。
現在沒錢用了,當然不能出爾反爾向百姓攤派。
可自己接了這麼個爛攤子總得要運轉,到處都要用錢,堅持這數月已經讓姚崇捉襟見肘了。
如今,張寶兒回來了,姚崇便死死地粘上了張寶兒。
張寶兒知道姚崇的難處,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隻好點頭道:“老姚,這事先容我考慮考慮,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如何?
”
有了張寶兒的保證,姚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剩下的事就讓張寶兒去頭疼吧。
姚崇剛剛離開,張寶兒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有一位不速之客上門了。
“守一兄,你找我準沒好事,說吧,又遇上什麼棘手的事了?
”張寶兒苦着臉對上門的王守一道。
“還是寶兒你了解我,我真是碰見棘手的事情了……”
待王守一說完,張寶兒也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還真不簡單。
原來,潞州城百姓大多信佛,五裡八鄉的人逢年過節便到雲洞岩上朝拜十八羅漢殿,同時遊覽岩頂風光。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卻出現了一件怪事:每隔一段時間,潞州府衙便會有人鳴冤告狀,有少婦少女到雲洞岩上燒香時失蹤了。
梁德全主政時,也曾派衙役上山踏勘、搜尋,可羅漢殿裡除了一個老僧以外,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一年又一年,雖然到那裡去燒香的女子漸漸少了,但仍有外來香客報案。
王守一擔任法曹參軍,上任沒多久便有人擊鼓鳴冤,他仔細聽了報案人家的陳述,然後帶了一班人馬,立即趕往雲洞岩,可依然是毫無結果。
就張寶兒離開這幾個月,已經有三名女子失蹤了,王守一簡直是一籌莫展,故而張寶兒一回來就前來求助了。
張寶兒将信将疑道:“世上竟然會有這等怪事?
這樣吧,你先回去,明日你陪我與吉大哥走一趟這雲洞岩!
”
送走了王守一,張寶兒将吉溫喊來,把王守一所說之事詳細說于了吉溫。
吉溫聽罷,也覺得奇怪:“這裡面的确透着蹊跷,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待明日我們看了現場再說吧!
”
第二天,張寶兒與吉溫在王守一和幾名捕快的引領下,來到山腳。
吉溫看着香客信士絡繹不絕,心裡暗暗贊歎:“好一塊風水寶地!
”
當到了出事地點十八羅漢殿門口時,隻見一位老僧站在門旁,一手執拂塵,一手轉佛珠。
老僧似是對王守一非常熟悉,輕聲細語道:“王參軍莅臨,貧僧有失遠迎,乞望恕罪。
”
王守一上前扶住老僧,說:“慈悲大師德高望重,怎好勞煩出門相迎呢?
”
慈悲大師把王守一迎入殿堂,張寶兒與吉溫扮作衙役模樣,和其他幾名衙役一起跟在王守一身後。
慈悲大師捧出茶水,王守一便問起近日進香信士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