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還有桃花醉嗎,我要甜的
斂太後可以包容自己兒子的一切,就是無法包容莊傾城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跟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都是她要除掉的對象,你讓她去接受一個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做兒媳婦,那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算了。
斂太後急的跺腳:“莫要再說胡話了,皇上,先帶玉貴妃回禦景殿醒酒,待醒來之後,立刻送到合歡殿,哀家要責問她。
”鳳景蕭淡漠的掃過季君九,既然在他故意不到議事大殿,那他就在這裡,當着斂太後的面,把他派使到鳳島:“九王,鳳島的百姓還深受水患,朕命你,即日出發,前往鳳島治理水患,在鳳島四周建立一個
水庫,水庫不建起,不得回宮。
”
鳳景蕭的話,無疑在斂太後的心頭安了一把利劍。
鳳島這些年,被老百姓殘害的寸草不生,年年水災,哪裡還有得治,而且,派她的兒子去那裡,不是等于去送死嗎?
可鳳景蕭并沒有給斂太後任何勸阻的機會,也不理會季君九接不接受聖令,便轉身,延着面前那長長的橋廊,直接通往自己的禦景殿。
他的臉色很沉很陰,懷裡的女人像是什麼也不知道,她睡的很香甜。
桃花醉的清香在她身上飄逸着。
鳳景蕭卻第一次覺得,桃花醉竟然如此令人厭惡。
回到了禦景殿後,鳳景蕭親自為她解開了身上的衣物,将她放在了龍榻上,坐在她身旁,靜靜的守着她。
季君九的到來,讓鳳景蕭不能再理智了。
他屢次騷擾他與傾城,這種禍害不除掉的話,還留着來幹什麼?
這時,莊傾城突然揪住了鳳景蕭的衣物。
鳳景蕭垂眸看她,溫柔的呼喚她的名字:“傾城。
”
“還有桃花醉嗎,我要甜的,不要苦的。
”
“沒有了。
”鳳景蕭拂過她臉龐上那一縷碎發,動作顯得小心翼翼:“傾城,我不是讓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嗎,他很危險。
”莊傾城閉着雙眼,睡意沉沉,有一下沒一下的笑着,聽到鳳景蕭那醇厚動聽的聲音時,莊傾城便笑着回應他:“那你斬了他不就行了,他拐走我兒子,并非我要故意靠近他,是他拿桃花醉來引誘我,他的桃
花醉很苦,先甜的,然後微香,香氣從鼻子呼出時,就是甘的,等滑入喉嚨之後,便又變成了苦的,很苦很苦,苦中帶澀感,能夠釀制出桃花醉來的男子,心裡一定有一個不可說的情痛。
”
鳳景蕭可不想去了解季君九心裡有沒有情痛。
他隻知道,他現在很傷愁。
“那我呢?
”
“你!
”莊傾城微微眯起了雙眼,整張臉甜甜的笑了起來,臉頰上的兩朵紅雲更加炫麗:“你有我,你不苦不痛。
”
“你真的是我的嗎?
”
“是,爹爹告訴我,告訴我,你就是我的丈夫,小炎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妻子莊傾城,是你用你的心,生剝九瓣給我服下,不顧一切救了我,你是我最摯愛的丈夫。
”
生剝九瓣心片。
那是在人有意識的情況下,用刀子将心劃成一片片,喂下服下。
她才有了重生的轉機!
再用他的心頭皿,為她打開輪回的路,才有了現在的莊傾城。
所以,她負了誰都不能負了鳳景蕭。
但為何,鳳景蕭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傾城,你累了,你好好休息好嗎?
”
“不好!
”莊傾城有些孩子氣的抱緊鳳景蕭的胳膊:“你要派他去鳳島嗎。
”
她撐起了半邊身子,一雙醉意濃濃的眸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眨動着,她溫柔的看着他,輕輕的問出口:“你要他死對嗎?
”
鳳景蕭臉色微變,他覺得自己内心最醜陋的事情被莊傾城識破,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他别開臉,不敢與她對視。
莊傾城卻在這時重重的躺回床榻,臉别向另一側,閉着雙眼,笑着說:“你放心,等他離開宮門後,他體内的寒流之毒便會立刻發作,這一次,會來的比任何一次都兇險的,能不能扛着走到鳳島還是一個問
題呢。
”
說完後,她便入睡了。
而鳳景蕭卻滿心歡喜的看着她。
她在季君九的身上做了什麼?
鳳景蕭躺在她身旁,溫柔的說:“傾城,你心裡是愛我的對嗎?
”
“……”
……
合歡殿上。
斂太後大發雷霆。
“小九,不要再告訴莊傾城了,你手裡雖有二十萬大軍,可他畢竟還是皇上,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斂太後坐在自己的鳳榻,怒火沖天的對着季君九吼。
季君九坐在了左手側的那把大椅子上,一條長腿架在了椅子的扶手之處,身子微斜靠着,視四周無旁人一般,把玩着從莊傾城的衣裡解下來的桃花扣子,看它看的就有些癡迷,根本沒聽斂太後在說什麼,
而且,他也不需要去聽。
這皇權,若還有什麼能夠束縛他的話,那就隻有莊傾城了。
“小九,小九。
”喚了幾聲,沒有應她,斂太後終于連名帶姓的喚:“鳳君九。
”
季君九一聽這個姓,眉頭立刻皺了,他微微擡頭看向斂太後:“叫伍君九,都鳳君九好聽,别叫本王為鳳君九,難聽的要命。
”
所以,就是因為鳳、君、九難聽,他一直不願意認祖歸宗!
隻能說,這個九王不是一般的任性。
“哀家不管你叫什麼,你現在給哀家聽着。
”斂太後站起身,聲音響亮的說:“我要你承諾哀家,日後絕不再與莊傾城接觸。
”
“那我怎麼給你娶兒媳婦,給流風找母妃呢。
”
季君九的話,簡直快要把她給氣炸了。
“你找誰都可以……”
“嗯,那兒臣多謝母後成全。
”
“哀家還未把話說完呢,你找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找莊傾城。
”
“那兒臣找玉貴妃。
”季君九說完,将手裡拿着的桃花扣收進了衣襟裡,然後按了按兇口,薄唇劃開了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柔笑。
斂太後的臉色蒼白的不行:“你誰都不許找,也不準再入宮來了,哀家每日都會抽空出來看看你與流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