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料想之中
“我媽媽想要見你。
”
看到雲冬青拿手機的樣子,厲元朗就猜到她和方欣茹通過電話了。
厲元朗便說:“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也沒心思……”
“不急。
”雲冬青解釋着,“等我們返回拜州路過禹川的時候再去,他也要見你。
”
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萬盛舉。
厲元朗歎口氣,“到時候再說吧。
”
“殡儀館那邊怎麼定的?
”雲冬青掃了掃房間四周。
“這個……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火化。
水婷月父母尚在服刑,需要征得他們簽字同意。
”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上幾天?
”
厲元朗點了點頭,“我想處理完她的後事再回去,冬青,你若是着急,可以先回禹川等我。
”
“不,我既然來了就要始終陪着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
“謝謝你的理解。
”厲元朗抓住她的手,送去感謝。
“談不上謝,我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
厲元朗忽然想起什麼,說道:“我晚上要去見王書記,恐怕不能陪你吃飯了。
”
雲冬青頓時愣住,“哪個王書記?
”
“東河的王占宏書記。
”
“哦。
”她恍然大悟,“他是你妹妹的叔叔,到人家地盤上了,終究要拜訪的。
沒事,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正好領略允陽市的夜景。
”
“你要是出去的話,我讓徐萬東安排人給你做向導。
”
“不用。
”雲冬青連連搖頭,“我用手機導航丢不了,你放心吧。
”
“那行,有事電話聯系。
”厲元朗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晚上,在王占宏家裡,厲元朗終于可以輕松的喘口氣了。
王占宏把他讓到沙發裡坐下,厲元朗便問:“沈放何時到?
”
“嗯。
”王占宏看了看時間,說:“就快了。
”
也是湊巧了,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陣腳步聲,沈放匆匆而至。
和厲元朗見面握手,沈放安慰道:“我對你前妻的不幸,深表哀悼。
”
“多謝。
”
王占宏說道:“飯菜都準備好了,我們邊吃邊談。
”
三個人到了飯廳,分别落座後,沈放直截了當問:“你的戲演得不錯,那邊已經有反應了。
”
“是的。
”厲元朗同意,“雲冬青說,萬盛舉和方欣茹要見我。
”
“猜得出來因為什麼?
”沈放好奇問。
厲元朗擺弄着酒杯,沉聲說:“估計讓我不要放棄白晴這條線吧。
”
“聰明。
”王占宏贊許說:“元朗你說的一點沒錯。
沈放提到的那個雛鷹計劃,知道為什麼選擇你?
”
“我想過。
”厲元朗分析,“一個是看中我年輕有上升潛力和空間,另外在于我的特殊關系。
”
“說說看。
”王占宏饒有興趣的鼓勵道。
“一個是我和卿柔的兄妹關系,可以打通我和王首長之間的聯系,獲取更高的機密。
再一個,也有白晴父親的原因。
”
王占宏和沈放相互對視一眼,贊同的反應說明厲元朗揭曉了正确答案。
事已至此,所有謎底正在徐徐展開。
聽沈放介紹,戴維身份已經查明,他就是境外勢力培養的間諜。
是他發展了雲冬青,讓其心甘情願為他們服務。
“方欣茹呢?
”厲元朗對這個女人同樣感興趣。
“她的背景比較複雜。
”沈放說:“方欣茹是在一次出國時,被境外勢力拉攏過去的。
不過,這些年來他們不讓她執行任務,完全把她當成閑棋冷子隐藏起來。
直到最近,才開始啟用她。
”
“他們給方欣茹在國外買了大别墅,存了上億美金,足夠她後半輩子揮霍了。
”
王占宏冷笑道:“他們還真肯下皿本。
”
“是這樣的。
”沈放贊同道:“他們為達目的,可以說不擇手段,花樣繁多,在花錢上面都是大手筆,絕不含糊。
”
厲元朗深思過後,問道:“方欣茹和雲冬青都叛變了,那麼,雲海瑤和萬盛舉也是嗎?
”
“雲海瑤不是。
”沈放果決道:“她是方欣茹和萬盛舉的私生女,方欣茹不會讓她參與其中,這是在變向保護她。
”
“至于萬盛舉,他正在被方欣茹一點點的侵蝕拉攏,現在已經接近變質,和方欣茹成一丘之貉了。
”
“因為他能上此高位,是方欣茹和境外勢力勾搭促成的。
方欣茹把萬盛舉當成提線木偶,玩弄于股掌之中,許多事情上,萬盛舉不得不聽從方欣茹的意見。
”
聽沈放的分析,厲元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方欣茹不肯讓雲海瑤變壞,為什麼不阻止雲冬青呢?
她不是方的親生女兒?
”
“她是方欣茹和前夫的女兒,這點沒有問題。
我說過,雲冬青是被戴維迷惑住,心甘情願為他們賣命,等到方欣茹發現為時已晚。
隻要成為他們的人,根本沒有脫離的可能,除非人死了。
”
沈放說了這些,厲元朗心思更重。
氣氛一時陷入沉寂,王占宏見此端起酒杯,提議喝一口。
厲元朗把酒杯放在唇邊,忽然慢慢撂下。
“元朗,你還有什麼心事?
”王占宏問道。
“我下午見過吳喜華了,他向我講述一個聳人聽聞的陰謀。
”提起這事,厲元朗鼻子就發酸。
當他陳述完吳喜華的發現,王占宏沈放同時愣住。
沈放摸着下巴意味深長說:“水婷月是被人謀害的?
嗯,有這可能……”
王占宏對他偷偷使了一個眼色,沈放剛要往下進行的話,戛然而止。
“元朗,這件事你就不要去想了,讓吳喜華他們去查就行。
”王占宏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王書記,對方到底是誰?
為什麼針對我和我的親人下毒手?
這個謎底不揭開,始終是我心裡面的一道刺。
”
沈放安慰說:“是刺,早晚要拔除,我們就是拔刺之人。
你要堅信,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你身邊有很多戰友,隻是你看不見他們而已。
”
“元朗,接下來,你的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你面見萬盛舉和方欣茹,要打聽清楚他們當中還有誰,這很重要。
”
“我明白。
”
“來,為你順利完成任務,我們喝一杯。
”
晚飯結束,王占宏破天荒和沈放一起送厲元朗到門口。
握手離别之際,王占宏偷偷問厲元朗,“你和白晴說的那些話,全是假的還是有真有假?
白晴可是哭了一下午,誰勸都勸不住,弄得首長都很撓頭。
”
“王書記,請你轉告她,我心裡有道坎兒,我轉不過彎來,再見。
”
王占宏失望的看着厲元朗的背影,喃喃說道:“他這是不肯原諒白晴啊。
”
沈放同樣惋惜,并說:“老領導,剛才您為什麼攔住我,不讓我說?
”
王占宏則說:“那件事涉及太大,在沒有掌握厲元朗的真實想法之前,不能輕易讓他知道。
”
“更何況,他當初為什麼沒有上交?
令人一時拿不準他的意圖。
”
“您是說……”沈放頓有所悟。
“嗯。
”王占宏微微颔首,“上面也是這個意思,那件東西他沒交出來,很讓人費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
這時候,沈放的手機響起,隻聽他說:“雲坐上了出租車?
好,跟上那輛車,同時要查出司機的信息。
”
挂斷手機,沈放告訴王占宏,“老領導,雲冬青坐上一輛出租車,我已經派人暗中跟蹤了。
”
“你做得很對。
”王占宏分析說:“她這次陪同厲元朗前來,不全是摸清厲元朗底細,肯定還有其他任務。
她這一路接觸的任何人,哪怕是一個小商小販,都要嚴格調查。
”
“是。
”沈放雙腿并攏,敬了一個标準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