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要陳六合一想起洪萱萱,心中難免抽搐,有一種難言的痛楚,他到頭來才發現,原來洪萱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麼重要了!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深遠悠長,陳六合愁緒萬千的幽聲呢喃:“為什麼非要把事情弄到這樣一種地步呢這真是你想看到的情況嗎難道非要逼我嗎?
”
再歎一聲,陳六合晃了晃腦袋,腦中思緒揮去,他爬起身,拍了拍屁股,正想再逛逛軍營解解心悶的時候,突然,口袋裡的電話很不适時宜的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竟然還是個熟悉的号碼,手機屏幕備注上顯示着李志亮三個字!
李志亮是誰,陳六合當然記得很清楚了,是洪門最老的戰門門主之一,是曾經在那場轟動整個洪門的動蕩中的大功臣!
也是洪門四大老戰門門主裡面,唯一一個還活在世上,并且春風得意的人!
拿着電話,陳六合下意識的緊皺起了眉頭,李志亮的電話着實是讓他有點意外,在他跟洪萱萱鬧得如此不愉快的情況下,李志亮竟然突然給他來電,這是什麼意思?
沉凝了幾秒鐘,陳六合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他按下了接聽鍵。
“六哥?
”李志亮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陳六合笑了笑,說道:“李門主,你跟我打電話,還要問我是誰嗎?
”
電話中的李志亮似乎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道:“幸好,六哥沒有換号碼,我這不是很久沒跟六哥聯系,想确認一下嗎?
”
“李門主,你不會不知道我現在跟你們洪門是什麼情況吧?
在這種節骨眼上找我,你勇氣可嘉啊!
”陳六合慢條斯理的問道,為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
李志亮卻是笑了起來,說道:“六哥,這話就說的嚴重了!
不管你跟萱萱門主之間有設麼誤會,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李志亮是洪門的大恩人。
”
“沒有你的話,就沒有現在的洪門,也沒有現在的洪萱萱,更沒有現在的李志亮啊。
這份恩情,我李某人不敢忘記,時刻銘記于心。
”李志亮态度客氣的說道。
“呵呵,别說那些好聽的話了,直說,你找我有什麼實情?
”陳六合笑着說道:“在這個風口浪尖找上我,李門主肯定不隻是跟我寒暄問候這麼簡單吧?
”
李志亮先是笑了兩聲,随後才道:“六哥,有沒有時間?
約個地方,咱們見面聊?
”
聞言,陳六合挑了挑眉頭,漫不經心的問道:“見面?
李門主,你的膽子很大啊!
你這個時候跟我見面,就不怕洪萱萱對你不滿?
”
李志亮說道:“六哥說笑了!
我李志亮就算再不是東西,也懂得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我見我的恩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
陳六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微的弧度,陰陽怪氣的說道:“李門主,看樣子翅膀長硬的,不止是洪萱萱啊,你的翅膀也同樣長硬了。
”
聽到着意味深長的話語,李志亮讪笑兩聲,道:“六哥當真說笑了,隻不過你難得來一次京南,我李志亮哪有不盡盡地主之誼的道理?
”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猶豫了幾秒鐘,就很幹脆的說道:“行,你說個地方吧,我過去找你!
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也想跟你聊聊。
”
“好,六哥,我在城南的望月樓等你。
”李志亮說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就挂斷了電話。
站在月色下,陳六合用手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腦中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今晚李志亮的約見,可就蘊含着太多的深意了,陳六合是什麼人?
事件往腦子裡一過,就大緻猜透了李志亮的心思。
這一刻,他臉上擴散出了一種無比耐人尋味的笑容,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把電話揣進兜裡,陳六合直接回了一号樓,看到徐從龍還在呼呼大睡,陳六合也沒把他叫醒,直接把車鑰匙揣進兜裡。
走到樓下,跟夏正陽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城南離京南軍區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借助着導航,花了一個多小時,陳六合才來到了約定地點!
一下車,立即就有人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在前面給陳六合帶路!
望月樓是一家裝飾古典的茶樓,不高,僅有三層。
在三樓的一個複古包房中,陳六合看到了在此恭候的李志亮!
一看到陳六合到來,李志亮趕忙站起身,三步并着兩步的迎了過來,那熱情的模樣,當真是讓人非常受用。
“六哥,您可算來了,這麼久沒見,說實話,李某人甚是想念啊。
”李志亮握着陳六合的手掌,感慨萬千的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說道:“許久不見,李門主還是跟以前一樣精神啊,不對,是比以前更加的意氣風發了。
”
“哪裡哪裡,要不是六哥照拂,我李志亮現在還能不能活着,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李志亮連忙擺手的說道,把陳六合迎到了座位坐下。
并且主動讓出了主位給陳六合坐,自己很識趣的坐在了偏坐上。
兩人入座,其他人全部退了下去,連一個斟茶遞水的人都沒留,李志亮親自為陳六合洗杯斟茶,殷勤萬分。
“李門主,今晚找我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吧。
”陳六合笑意盎然的說道。
“六哥,不着急,來,先喝茶。
”李志亮把茶杯推到陳六合身前說道。
陳六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點點頭,道:“雨後龍井,唇齒留香,嗯,不錯。
”
“哈哈,隻要六哥喜歡這個味道就可以了。
”李志亮滿臉笑顔的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六哥,這個地方不錯吧?
您放心,這裡是我自己的地盤,相對隐秘很多,萱萱門主是不會知道我們兩個在這裡見面的,所以六哥不用擔心。
”
陳六合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志亮一眼,說道:“我可一點也不擔心,怕是要擔心的,是李門主你吧?
在這種時刻約我秘密見面,你難道不怕洪萱萱會胡思亂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