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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0章 裁決之碑

劍道第一仙 瀟騰 3479 2024-06-28 16:06

  蘇奕以一顆劍心起誓,欲和他們一決生死,決不躲入雲夢村避禍!

  當聽到此話,看着蘇奕那誠懇莊重的神色,一衆鴻蒙主宰都不禁愣住。

  差點都以為聽錯了!

  “若真的如此,本座倒也不介意和他一決成敗。

  摘星人眼眸深處泛起懾人的星芒,“就如老花匠所言,無非一具大道分身,死了也無妨,可若赢了……”

  話沒說完,意思已表露無遺。

  其他人不免心動。

  老金烏卻皺眉道:“我怎麼感覺,其中有詐?
什麼狗屁誓言,我可從來都不信!

  曾化作李雍的“雷将”道:“這有何難,試試便知道真假!

  他也不甘心就此離去,眼下蘇奕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正中他下懷。

  曾化作中年僧人的“行腳僧”目光則看向守墓人,“閣下如何看?

  在場之中,唯有守墓人最了解雲夢澤,她的态度無疑也最重要。

  守墓人輕語道;“我可不想再等待萬古了。

  旋即,她神色變得微妙,掃了那些鴻蒙主宰一眼,“諸位,你們可别忘了,雲夢澤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衆人眼皮一跳,心思也悄然發生變化。

  的确,進入雲夢澤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要離開,同樣要曆經堪稱災劫重重的兇險。

  當初對付蕭戬時,他們就曾體會過,豈會不明白守墓人話中的意思?

  無非是告訴他們,既然離開雲夢澤也要冒着極大風險,為何不在此刻和蘇奕鬥一鬥?

  花匠看了看蘇奕,又看了看那些鴻蒙主宰,笑道:“我倒不介意當一個見證人,若有人逃走,我便為他記一筆,若蘇奕進入雲夢村避禍,我也為其記一筆。
”頓了頓,他眼神意味深長,“封天台上,可有一塊誕生于混沌最初時的裁決之碑,其上銘刻狴犴獸紋,任誰的醜陋行徑被銘刻其上,必會成為一個無法被抹去的罵

  名,除非這天下的混沌徹底消亡,否則,這個罵名就會世世代代地延存下去。

  衆人皆皺眉。

  他們倒也清楚“裁決之碑”的存在,在其上留下罵名的,可不止一個。

  如今,那些背負罵名之輩,俨然已成了他們這些鴻蒙主宰眼中的笑柄。

  哪怕打不過,也能罵個痛快。

  當然,若僅僅隻是罵名,誰也不會在意。

  關鍵就在于,一旦被裁決之碑銘刻下罵名,極容易在封天台上遭受不可測的災劫!

  簡而言之,這樣的罵名,會讓人背負上“大道厄運”,會引起封天台的排斥。

  這才是那些鴻蒙主宰不得不顧慮的。
此時,花匠掌心一翻,一抹光影流轉,“接下來,我就以‘封天之道’為鏡,記錄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以後返回封天台,自會将今日發生的事迹,銘刻‘裁決之碑’上

  ,由此寶來裁斷究竟會否有人背負罵名。

  “卑鄙!
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老金烏怒斥。

  花匠淡淡道:“若你不逃,自不會背負落荒而逃的罵名,何須在意?

  蘇奕則訝然道:“封天台上竟還有這種寶物?

  花匠眼神古怪道:“當初第一個把裁決之碑從混沌本源中挖掘出來的,正是劍客,道友怎會不記得了?

  蘇奕頓時怔住。

  言多必失,這簡單的一個問題,已然讓那些鴻蒙主宰必然判斷出,他非但沒有繼承蕭戬的記憶和道業,同樣不曾繼承第一世劍客的記憶和道業!

  果然,那些鴻蒙主宰眼神悄然發生了變化,似是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同一時間,花匠的傳音在蘇奕耳畔響起:

  “蘇道友,我若不這麼說,他們怕是輕易不會留下玩命,還請擔待一二。

  蘇奕心中異樣,這花匠絕對是煽風點火、掐架拱火的一把好手!

  他不再猶豫,邁步而出,朝那些鴻蒙主宰走去。

  氣氛也在這一刻驟然緊繃。

  在那些鴻蒙主宰眼中,恢複真容的蘇奕,一身氣息質樸平淡,毫無引人注目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越讓他們驚訝不已。

  大道無形,大音希聲。

  當道行到了世間最高處,所追求的就是像大道一樣隐于無形。

  到那時,别說一身道行,就連姓名都會如大道般不可名之。

  像當初的劍客、如今的定道者就是如此。

  至于他們這些鴻蒙主宰,是因為将各自道途烙印在封天台上,才擁有了讓名諱不能輕易談之的底蘊。

  而他們都早已清楚,蘇奕是道祖境修為,可這一身氣息竟已隐隐有遁入無形的神韻!

  這簡直比世間大多數踏足終極境的始祖都厲害!

  &

  “怪不得此子能擊殺道友的大道分身,作為劍客的轉世之身,他身上的道途的确太過特殊了。

  摘星人輕語。

  衆人心中又是一凜。

  他們都已得知,在萬古城轉生山上的時候,守墓人的一具大道法身被蘇奕所擊殺。

  此時結合蘇奕顯露出的氣勢,這些鴻蒙主宰在面對蘇奕時,也變得愈發不敢大意。

  守墓人擡手一招,雲夢澤覆蓋的混沌霧霭驟然劇烈翻湧,悄然間構建出一座巨型戰場。

  這座戰場扭曲時空,橫亘在混沌中,卻又把那混沌霧霭隔絕于外。

  守墓人和那些鴻蒙主宰第一時間挪移身影,來到了那座巨型戰場内。

  “蘇奕,這座戰場由我的太幻規則凝聚,借用了一部分雲夢澤的規則力量,在這裡厮殺戰鬥,斷不會引起雲夢澤中分布的危機和變數。

  守墓人看着蘇奕,“你若有膽,就過來一戰,在這裡,除非我死,否則,誰也逃不掉。

  花匠眸光一凝,“畫地為牢麼,這倒的确能防止任何人逃走,不過,你守墓人可有些不地道,你這番話不就是告訴蘇奕,讓他先殺别人,最後一個殺你?

  “畢竟,你也說了,一旦你死了,這座戰場可就消失不見了,衆人也就有了退路。

  老金烏怒罵:“少他娘挑撥離間!
花匠,你還有完沒完了?

  花匠淡淡道:“我隻是告訴你,多長點心眼,省得被人坑死還不知道。

  摘星人則笑道:“花匠,你也來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省得你成了坐收漁翁之利的赢家。

  雷将語氣冰冷道:“不錯,你若不來,我們就一起動手,先宰了你!

  卻見花匠一聲哂笑,“放心,我本就沒打算置身事外。

  聲音還在回蕩,他已腳踏黑色蓮花,飄然來到那座巨大的戰場中,“總之,今日我必奉陪到底!

  說到這,他扭頭看向遠處的蘇奕,“蘇道友,我查探過了,此地沒問題,請!

  “艹!

  老金烏跳腳大罵,“這老雜毛原來是給那姓蘇的小子探路來了!

  其他鴻蒙主宰看向花匠的眼神,也充滿不善。

  蘇奕笑着朝花匠挑起一個大拇指,“以身入局,了不起。

  對他而言,花匠此舉并非僅僅隻是善意,還有一種潛藏的意味,要試試他究竟敢不敢真正斷了雲夢村這個退路!

  這就是大道之敵,可以欣賞,敬佩,尊重,但絕談不上是朋友。

  蘇奕邁步之間,就已來到那座戰場中,也等于進入到了一個必須分出成敗生死的牢籠内!

  而幾乎就在蘇奕踏入戰場的一刹,沒有任何廢話,那些鴻蒙主宰皆出手了。

  轟!

  守墓人揮手間,太幻規則化作白茫茫的一條規則長鍊,驟然鞭打而出。

  這一擊,難分虛實,颠倒真假,宛如無所不在,無所不至。

  在衆人眼中,随着守墓人出手,蘇奕一下子又變成了十三歲時的蕭戬,渾身是皿,心死如灰。

  須知,他們皆是鴻蒙主宰,若是幻象,一眼就能識破。

  可這一刻,蘇奕的變化就像真實發生,一下子被打落凡塵,成了十三歲的蕭戬!
何止是他們,連蘇奕自己的心境和神魂都遭受到影響,明明是站在這座戰場中,卻又像回到雲夢村,天寒地凍,白雪鋪地,自己所化的蕭戬孤零零立在庭院中…

  …

  那些大敵,則又分别化作洪屠戶、張貨郎等人。

  一切,都那般真實,渾看不出一絲虛幻的痕迹!

  可再真實的一切,當蒙蔽不了本我意識的時候,于蘇奕眼中,也是假的!

  他腳下一踏。

  轟!

  一道劍意迸發而起。

  雲夢村如若一張畫布般爆碎成無數碎屑。

  一道白茫茫的秩序神鍊已抵達蘇奕頭頂,就将把他整個人困住。

  可随着這一道劍意沖出,那白茫茫的神鍊頓時像被斬首的白龍,一分為二。

  守墓人眸中浮現一抹不甘。

  她的太幻規則能夠以假亂真、颠倒虛實,那等威能足可讓其他鴻蒙主宰忌憚萬分。

  可唯獨在蘇奕面前,派不上大用場。

  轉生山之巅的一戰,她那被毀掉的一具大道法身,就已證明了這一點。

  “殺!

  在劍意沖霄,擊潰守墓人的神鍊的同時,其他鴻蒙主宰早已動手。

  談不上誰沖在最前邊,因為在這座巨型戰場中,根本無須沖鋒陷陣,他們各自動手施展出的威能,就已能隔空對蘇奕進行鎮壓。

  不過,所施展的秘法神通不同,則讓這一場圍殺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變化。
最直接的,莫過于老金烏,揮袖之間,一輪金燦燦的混沌烈日驟然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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